Friday, May 8, 2009

相对论


我初到大学报到时是冬天。学生处把我派到本地生的女生宿舍。那时离开学还有一两个星期,美国学生没那么早来报到。所以宿舍很静很冷清。

有一个晚上,外头缓缓的就下起雪来了。越下越大。我一个人坐在窗口,依偎着暖气炉,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学生,跑到宿舍后头的小山坡打雪仗。初次离家的孤独,在这冷冷的西北部,渐渐把我笼罩。

后来室友搬了进来。她慢慢的把房间里她的那一部分装饰起来,跟我空荡荡的比起来,差别极大。之后的一段日子,虽然和室友相处的没有问题,但毕竟她有她的天地。

于是我常常踩着一英尺的积雪,独自在冬夜走到音乐系的礼堂看演奏会。或到学生中心看经典电影。

我主修心理学。因为不是能够“赚钱”的科系,所以亚洲学生近乎零。在班上,教授都知道有一个矮小的亚洲女生,同学也带一种很好奇,虽然友善却很远距离的态度和我相处。所以是交不到外国朋友的。因为文化的不同,冲击太大,而且美国是个自我主义膨胀的国家,所以美国学生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一个来自不知名的国家的亚洲人。

我想说的是,每件事都有两面。初次离家的独立与自由,一定会有孤独与孤单相伴。友善的同时,也可以很冷漠。而寂寞的深处,也许是愉悦的。宇宙,也一定要有这样的相对,才会得平衡吧。人生不也是这样吗?

-- 蔡欣洵 --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