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rch 27, 2010

自由


中学的时候,我们都很迷恋三毛。那种所谓的流浪,让我们都很向往。而她和荷西那种梦呓似的爱情,更让我有很大的想像的空间。

那时侯,对于学校和家庭的不尽如意,都让我很想出走。对于自由,我有很大的憧憬。

我18岁离家后,因为一个人在外生活,确实有那么一阵子,以为自己很自由了。我很喜欢那种不必报备行踪的生活,很享受那种可以为自己做主的日子。比如我不必按时回家吃饭,不必在规定的时间回家,可以在三更半夜跟朋友很随兴的去喝咖啡,也可以随意的逃课。那时侯,我喜欢到洗衣店里,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听着大机器旋转的声音读书。那样的日子,让我觉得有一种克难的浪漫。

可是后来日子渐渐的过去。我慢慢的体会到,其实那样的日子也并不是自由的。事实上,我们在生活当中并没有太大的自由。即便是那时自己一个人,却也并不是自由的。因为其实我们都背负着一些包袱。比如因为经济的因素,我并没能象其他同学一样很没有顾虑的逢假期便到处去旅行。后来工作以后,自由,更遥远了。

其实,我们都活在生命的桎梏当中。当我们的生活牵涉其他人,尤其是其他让我们牵挂的人时,我们便失去了自由,因为自由和责任是相伴而来的。而带着责任的自由,又怎能算是真正的自由呢?

你所对于“超我”的感慨,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罢。就算别人对我们怎样的纵容,我们还是逃不出生活对于我们的无形的牵制。也要到这样的年纪了,才真正的了解到当年看港剧“网中人”那剧名的真正的意义。

我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在无限的想像空间,寻找一种没有界限,没有责任的自由。这样,算不算也是一种浪漫呢?

“很远很远,象空气一样的自由。”- 三毛


—— 蔡欣洵

Friday, March 5, 2010

“超我”

“超我””(Superego),這是躲在“原來的我”裏面,幾十年來不斷支配著我的那個“我”。

你提到“超我”,我想到過去十多年的農曆新年,為何我總不能投入溶為夫家一份子,以種種藉口,比如沒有血緣關係,把自己隔離在外。

深知我心的女兒,反而會懂事的分析說:“我身上流著他們的血,也同時流著你的血,所以他們是我的家人,你也因為我而是他們的家人啊!”

其實,我清楚知道把一切拒於門外的是心里的“超我”,自年少開始就習慣把心裝上一層防衛,不願完全信任人,甚至盡量把自己的心包裝到比較冷酷,避免受傷。

年少氣盛終究隨歲月磨銷,近幾年和家婆相處,婆媳夜里仍細訴心事,在小小細節如吃不吃東西的問題上,家婆展現的擔心和喜悅,讓我心里流過溫暖和幸福。

尤其,這些年來,失去自己的母親後,潛移默化中家婆待我如女兒的情懷,也讓我不自覺的把對母親的思念和虧欠,都轉移到對家婆的感情。

從小我就倍受寵愛,從原生家庭、到社會工作,身邊總有許多包容我的情緒化和任性的人,然而“超我”卻使到我看不見這些包容。

在夫家還有許多的阿姨和長輩,我知道他們這些年來其實者對我很縱容,可是我卻任意隨情緒支配,忽略了夫家和娘家的長輩其實都以同樣的心包容著我。

甚至於在職場中,以及從求學生涯到進入社會,一路走來不同階段碰上的許多知心朋友,都有許多包容的心,把我冷酷的心逐漸溶解。

但是,如果你問我這個虎年,我領悟到甚麼?我想就是我終於明白到“超我”,讓我忽略了幸福和溫暖,其實就在身邊。

─楊微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