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曾是多麼遙遠的年代,眼前卻進入了這個在歲數上讓我覺得“不爽”的年份。
昨日已是“去年”。去年聖誕節我參加了10年來缺席的報館宴會,和同事們共車到吉隆坡,經過很多路口,一個個曾經熟悉的地名在眼前掠過,可是如今卻已是不一樣的風景,周圍都增加以前沒有的建築物。
重臨當年每天進入工作的總社報館,看起來似陌生又熟悉。沿著正門的樓梯上去時,卻是裝修後不一樣的光景,走著走著,來到了采訪部,這和當年每天進出的采訪部已完全不一樣,不管是人,或是采訪部的所在地。
離開原來的地方後,通常不熱衷再倒回原地,過去的人和物,常常都不是我願意重新再接觸的。在心的某部份,這算是一種自閉嗎?
這趟重臨舊地,心情是複雜的,不能想像吉隆坡曾是自己每天生活、工作的地方。
那時還不到21歲,每天駕著電單車,拿著地圖,或向熟悉環境的同事問路後,就這樣在陌生的環境里尋找不曾去過的地方采訪,心里完全沒有懼怕。
在當時的采訪部,幾十個記者中,起初自己是年齡最小的一個,然後一年一年過去,漸漸來了更年輕的人,可是一直到離開吉隆坡回到家鄉時,自己仍是不超過25歲的人。
時間是無情而可怕的,再到吉隆坡和總社走一趟後,掙扎面對的是自己的年輕歲月曾在這里渡過,再回頭時卻原來是這樣久遠的事。
在十多二十歲時,看見三四十歲的人,會覺得那是很老的人。
當年我們這樣看別人,現在別人這樣看我們,將來另一批別人又如此看待現在如此看我們的人。
走到2010年,這算是“半生”了嗎?在許多不能預測的無常中,這樣的歲數甚至就是一個人的一生。
時間仍會繼續在不能掌握中,就這樣彷彿一切如昨日,未來卻變成今日。
2010年,我們仍會互相祝福“新年快樂”。快樂不快樂,也還是在無法和時間僵持下,繼續走下去。
也許可以在每一年的第一天說一聲新年快樂,就是一份值得感恩的福氣,即使多麼不爽年華老去。
──楊微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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