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4, 2009

我也无法理解

我在美国的时候,夏天,学校的宿舍关门了。下一季的租约还没开始,上一季的租约又已经结束了。在这样为难的情况下,一个美国女人凯蒂收留了我。尽管她家养了一只猫,而我怕猫,我还是硬着头皮搬去她家住了2个月。天天躲着那只猫。

凯蒂是个奇特的女人。那时,近40岁的她已经患上躁郁症多年,一直在服药。加上她那艺术家的脾气,周围的人常常于她异样的眼光。我和她在图书馆共事,常常看她自言自语。时而忧郁,时而大发脾气。跟她聊天,她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让我无所适从。同事偶尔也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我离开美国10多年,一直都没有再跟她联络。直到那天心血来潮,上网搜寻她的名字,才发现原来她在几个月前已经过世。她活跃的网上论坛讨论着她的死因。有说是服药自杀,有说是药物过量,众说纷纭。

学生群中也不乏有抑郁症的。有很多因为所谓的压力而开始喝酒抽烟,甚至自残。

这些,也是我无法理解的事。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也经历许多事情。外公家也开放给别人赌博。我上幼稚园,下课回外公家,总有人在打麻将或玩牌九。一起长大的孩子们,也粗话满天飞。后来得知,这些孩子长大后也并没有如何的“出人头地”。有些生活也很潦倒。有些在道上混,有些染上毒瘾。

我一直是很自律的人。青春期虽然也经历一段时间的伤春悲秋和叛逆期,但是都没有放弃自己。也不敢稍稍的走出轨外。

我后来慢慢的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我慢慢的领悟到,不管有多痛苦,时间是不会停留的。时间会一直的流,然后苦难的时刻终究会过去。因为在我们人生的旅途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所以不管是喜是悲,终究会烟消云散。既然是这样,也就不必如此的执著。所以我也学会放下。因为只有放下,才会获得更多。

凯蒂是那个很执着的人。学生里,也有很多看不长远的。对他们来说,现在就是永恒,现在就是一辈子。

所以对很多人的人生态度,我也并不理解。我想,世界那么大,总有我们不能理解的事。

“The past is our definition. we may strive, with good reason, to escape it, or to escape what is bad in it, but we will escape it only by adding something better to it.” -- Wendell Berry

-- 蔡欣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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