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10个月以前,便买了票要看马友友和丝绸之路乐团在新加坡的演出。他多年前来新的表演我错过了,这次铁了心一定要看成。
马友友是我的偶像之一。
很多这种音乐家都是天才儿童。马友友4岁便开始练大提琴。莫扎特5岁就作曲。天才儿童有很多成年以后便趋于平淡,应证了所谓的“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有些音乐家表演多了,商业化后,手法便渐渐显得匠气十足。
要以一辈子来保持小时候那样的赤子之心,是很难的。天才都这样了,更何况是你我这样的凡人。
所以我去听马友友和丝绸之路乐团的演出,特别感动。
丝绸之路乐团,是马友友在1998 年,也就是他专业表演20多年后成立的一个特别的乐团。乐团没有固定的团员。乐团主要结合了来自历史丝绸之路所连接的各国音乐家,以一种跨文化的方式,把各国各民族的乐器结合起来,以达到文化艺术交流。
演奏会让我感动的地方,不只是因为我们所不熟悉的乐器,竟然能够如此和谐的创造出这样一个空山灵雨的境界,而是台上每个音乐家,都很怡然的,很投入的享受着这样一趟的丝绸之路,尽管他们已经练习了表演了许多次。
我想,要能够感动自己是很重要的。相信自己所做的,相信自己的使命,也是很重要的。马友友从一个天才儿童,到专业表演,到领悟到自己生命里另一个阶段的使命而创立了丝绸之路音乐团,继而投身于音乐教育,除了相信音乐是无国界的语言,更重要的是他能够在人生不同的阶段里,一次又一次的跨过瓶颈的藩篱,然后回到原点,寻回最初的信念。
每一个人生,都是一趟丝绸之路罢。我们都会越过重重的障碍,攀山越岭,去追求一个也许看不见的未来。支撑着我们的,就只是那一点点,在心里闪烁着的火焰吧。
加油。
-- 蔡欣洵 --
Tuesday, May 18, 2010
Friday, May 14, 2010
因為瓶頸,所以沮喪
如果一個文字工作者,感覺不到文字的生命力,那是多麼沮喪。
天天寫、天天寫,寫新聞,寫評論、寫專欄……,可是這些日子以來,總有無力感悄悄籠罩,思維筆觸欠缺熱忱,就是“幾近枯萎”的那種感覺。
一直以來覺得從事文字工作是我的理想,也是幸福。
正如中五時,教數學的陳信富老師問我:“妳整天不做數學功課,是不是畢業以後要直接嫁人,還是去超級市場做工?”,我卻很自信的回應:“老師,我以後的工作是不會用到數學的。”
畢業後,在母校見到陳信富老師,我站在他面前,和他分享工作上只需要文字的喜悅。
但是,已經很長的一段日子,我陷入瓶頸,不知道要寫甚麼,寫了自己沒有感覺,甚至會懷疑寫出來的東西,有沒有人看。
有時見到一些人,他們反映喜歡看我寫政治評論,可我現在反而是處在討厭政治的情緒中。
有時見到一些媽媽,分享閱讀我的親子專欄後,感同身受而熱烈交流,可是我仍沮喪於我的文字,根本也達不到甚麼具體意義。
寫新聞時,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有甚麼熱忱和使命感,只覺失去能量……。
向來我也不會在意世界末日甚麼時候來到,但是那天我告訴你,希望知道世界末日的期限,其實並不是害怕末日的來臨,就只是因為那一天早上,陷入工作瓶頸而感覺極度沮喪,想逃離工作岡位和生活責任的意念,如此無助、無力……所以渴望一個期限,讓我逃……。
現在,我還逃不出來。就像我現在仍舊感到這是“沒有營養”的文字。
──楊微屏──
Wednesday, May 5, 2010
因为崎岖,所以精彩
贫困,或悲伤,常常是创作的泉源。
我发现,在我最悲伤的时候,或者最痛苦,在心灵的最深渊的时候,我只能通过创作来疗伤。那个时候,我写的诗最多。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以最赤裸的姿态来看清自己。后来生活渐渐趋向平淡和安稳,我便写不出诗来了。有一阵子,我很疑惑,怀疑自己对生活不再敏感,热诚渐渐枯萎。
所以,东欧人对艺术的坚持和贡献,也许是有其道理的。比如萧邦。他在生命最后的阶段写的少数大提琴奏鸣曲,最让人动容。贝多芬著名的第九交响曲,是他耳聋后才写出来的。莫扎特很多杰作,都是他生活潦倒以后才写出来的,比如他的安魂曲,更是在心力交瘁下创作出来,让人揪心的一种对生命的绝望。
吴淡如在她的一本书里说过,“不曾独自离家生活过的人,不容易长大”。因为我们习惯从一个集体生活到另一个编排得很妥当的集体生活,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我们都没有什么伤痕。只有独自离家生活过,才会知道什么是跌倒,什么是伤痛。
岛国的年轻人就是一代不容易长大的人。
学生里面,越来越多有看心理医生或辅导员的病历。因为他们承受不了生活上的压力。而很多时候,这些所谓的压力,其实只是来自学校或同学。让我悲哀的是,年轻人好像对生活并没有多大的远景,对自己极之不爱惜。比如他们对自己的作业并没有荣耀感,对自己,对家里,都没有归属感,对自己的身体更加的不爱惜。我和同事们都觉得,也许他们的生活太富足了,没有受过任何的伤害,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痛楚,所以他们要让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一些什么样的伤痕。比如自虐,或自我伤害。
这样的文明和富足,自然激发不了任何对于文学或艺术的热诚,甚至是对生命的热诚。
也许你会觉得我有一点刻意。但是我觉得,每个人都要在人生的路途上摔上几跤的。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加珍惜所拥有的。世界末日在什么时候,我其实并不很在意,因为每一天的生活,都会让我不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平坦的人生,才让我们有了不同的观点。不管我们是不是能够了解或认同别人的感受和价值观,至少在我们的生命当中,会因为这样的崎岖,才更精彩。
-- 蔡欣洵
我发现,在我最悲伤的时候,或者最痛苦,在心灵的最深渊的时候,我只能通过创作来疗伤。那个时候,我写的诗最多。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以最赤裸的姿态来看清自己。后来生活渐渐趋向平淡和安稳,我便写不出诗来了。有一阵子,我很疑惑,怀疑自己对生活不再敏感,热诚渐渐枯萎。
所以,东欧人对艺术的坚持和贡献,也许是有其道理的。比如萧邦。他在生命最后的阶段写的少数大提琴奏鸣曲,最让人动容。贝多芬著名的第九交响曲,是他耳聋后才写出来的。莫扎特很多杰作,都是他生活潦倒以后才写出来的,比如他的安魂曲,更是在心力交瘁下创作出来,让人揪心的一种对生命的绝望。
吴淡如在她的一本书里说过,“不曾独自离家生活过的人,不容易长大”。因为我们习惯从一个集体生活到另一个编排得很妥当的集体生活,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我们都没有什么伤痕。只有独自离家生活过,才会知道什么是跌倒,什么是伤痛。
岛国的年轻人就是一代不容易长大的人。
学生里面,越来越多有看心理医生或辅导员的病历。因为他们承受不了生活上的压力。而很多时候,这些所谓的压力,其实只是来自学校或同学。让我悲哀的是,年轻人好像对生活并没有多大的远景,对自己极之不爱惜。比如他们对自己的作业并没有荣耀感,对自己,对家里,都没有归属感,对自己的身体更加的不爱惜。我和同事们都觉得,也许他们的生活太富足了,没有受过任何的伤害,没有经历过任何的痛楚,所以他们要让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一些什么样的伤痕。比如自虐,或自我伤害。
这样的文明和富足,自然激发不了任何对于文学或艺术的热诚,甚至是对生命的热诚。
也许你会觉得我有一点刻意。但是我觉得,每个人都要在人生的路途上摔上几跤的。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加珍惜所拥有的。世界末日在什么时候,我其实并不很在意,因为每一天的生活,都会让我不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平坦的人生,才让我们有了不同的观点。不管我们是不是能够了解或认同别人的感受和价值观,至少在我们的生命当中,会因为这样的崎岖,才更精彩。
"In order for the light to shine so brightly, the darkness must be present." -- Francis Bacon
-- 蔡欣洵
Monday, May 3, 2010
末日之前
各種奇怪的天災人禍每天在世界各地發生,以宗教、以科學的角度來詮釋,大家都認同所謂世界末日臨近了。
我常常在想,世界已經被說成將近末日了,可是直到今天仍有貧窮拮据的與生活搏鬥的民族,文明和科技在他們的圈子里,仍然是遙不可及。
你在旅行時感覺到不快樂的匈牙利人,我在俄羅斯公幹時也曾對當地人不笑的表情心存疑惑,得到的答案類似,從共產主義到資本主義的轉變,形成更大的社會貧富距離,艱苦的生活使到人們在現實中如此凝重。
然而,不管是在蘇聯解體後的任何一個國家,讓人動容的是他們在貧困的生活中,仍有人對藝術的堅持,據說有些人勒緊肚子,卻仍堅持在為藝術發出光和熱。
我不能斷定不笑的人,是否就真的不快樂,也不確定貧窮的人就會不快樂。
快樂和自由,都是剎那的感覺,因人而異。
生活一天一天的過,地球上的人在末日之前,工作的工作、上學的上學、流浪的流浪、在戰地和各種災難影響中求生的繼續求生,每個人在各自的定位感受著自己眼前的剎那,旁人永遠無法真實的理解當事人真正的感受。
就好像在職場中,上司和下屬的立場永遠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角度出發點不同,是否斤斤計較的認同價值就出現差異。
這些,我年輕時都不會懂。現在,我可能懂了一些,但仍舊懂不完。
想告訴你的是,我今天早上突然很渴望所謂的世界末日是有預告的日期,那麼我們就可以策劃要怎樣在有限的日子里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其中一個念頭竟然是不必再上班了……。
末日之前,每個人都隨時會有生命真正靜止的一天,只是不知期限,只有生命靜止時,人的身心才真正擺脫牽絆,但是這樣的“自由”,卻許多人都不願意,甚至恐懼。
──楊微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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