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星期,除了忙准备教案开学,还忙处理两个学生被勒令退学的事。
我记得中五那年好像有个同学被开除。布告栏上写着名字,因纪律问题而被开除。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有哪些同学是因为成绩不好而被开除的。那时我们学校好像很包容。成绩好不好,都平平安安的念完中五。
这里学院的条规不同。
被勒令退学的学生,分别是因为犯了不同的条规。不是纪律犯规,而是在学术上达不到一定的要求,给了几次的机会,仍然没有发奋图强。学院的条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开除学生,只要照着条例走,便很干净利落,灰色地带不多,商榷的余地也不多。
学生家长多次求情,但是官方的答案很简单,就是并没有人情可讲。最后家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明明知道求情的希望渺茫,但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
我不是教育系出身,我不知道在大学里教育是怎样教的。但是,从上学以来,我们的学校不曾开初学业成绩不好的学生。也许老师在课堂上会放弃这些学生,但在教育体制里,他们并没有被放弃。即便是被开除,家长去求情,学校还是会本着有教无类的原则,给学生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对我来说,这样也许也是专业与道德之间的矛盾吧。
应该放弃吗?应该给他们多一次机会吗?要给多少次机会才算足够?教育的道德是什么?然后我想起以前我们所谓“后面班”的同学,现在很多已经是成功商人。当初,假如学校放弃了他们,现在他们会在那里?而现在我们放弃的学生,以后的路途会有多遥远?18岁就被放弃,会不会太早了些?
在制度底下,我们毕竟很苍白无力。
-- 蔡欣洵 --
Wednesday, October 21, 2009
Saturday, October 10, 2009
不管多少年過去
以前,我總是認為不幸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邊。我獨自過馬路時並不小心,甚至認為車子總會自動放慢或停下。
直到某一個深夜,接到關於母親遇害的電話,我的整個人生和意念徹底的改變。
母親的悲劇發生後,陸續有命案發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先是自己的鄰居殺死鄰居,然後是同事的丈夫自焚、我們熟悉的老同學鍾俊杰遭遇的命案。
每一個悲劇發生後,變成報章上的新聞時,往往會有許多不相干的人作出諸多不負責任的猜測,繪影繪聲編造負面的故事,造成二度傷害。
在母親的悲劇中,自己身為記者卻要面對記者,因為突如其來的悲傷而失措,在那一刻我是非常厭惡記者的,尤其陪著傷神茫然的父親坐在太平間等候室,隔著窗口聽到異鄉其他報的記者用輕佻的語氣詢問警員關於命案的情況,爾後那個記者出現在我面前想詢問資料時,我竟然跟她說我們不想發言,而把等候室的門關上。
到鄰居殺死鄰居的那個清晨,我起床聽到兩家人在吵架,後來發生了狀況,我穿著短褲T恤跑到對面屋子時,卻看見血淋淋的身體,在那一整個早上,我完全沒有想到要把所謂的現場獨家相片拍下來,面對熟悉的人時,把這種令人心碎的場面攝進鏡頭的作法是欠缺人性的,即使後來我會被許多人質疑我是否專業,即使後來我必須為我沒有做一個記者應該做的事情作出解釋。
專業是甚麼呢?是把人們的悲痛和傷口放大嗎?
鍾俊杰遇害時,我身在異國,雖避免了必須對自己熟悉的人執行“殘忍”的采訪任務,然而在讀著報導時,心仍然是哀慟沉重的。
種種奪走無辜生命的命案悲劇,總是無休止的發生,對我來說,不只是熟悉的名字和面孔,即使是不認識的人遇害,總還會勾起那一年母親的悲劇帶來的驚悸,心總是會抽搐,不管多少年已經過去。
在很多個深夜,突然響起的電話,都會讓我的心跳劇烈加速。即使對方說是搭錯線,掛上電話之後我仍會因恐懼而哭泣。
──楊微屏──
直到某一個深夜,接到關於母親遇害的電話,我的整個人生和意念徹底的改變。
母親的悲劇發生後,陸續有命案發生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先是自己的鄰居殺死鄰居,然後是同事的丈夫自焚、我們熟悉的老同學鍾俊杰遭遇的命案。
每一個悲劇發生後,變成報章上的新聞時,往往會有許多不相干的人作出諸多不負責任的猜測,繪影繪聲編造負面的故事,造成二度傷害。
在母親的悲劇中,自己身為記者卻要面對記者,因為突如其來的悲傷而失措,在那一刻我是非常厭惡記者的,尤其陪著傷神茫然的父親坐在太平間等候室,隔著窗口聽到異鄉其他報的記者用輕佻的語氣詢問警員關於命案的情況,爾後那個記者出現在我面前想詢問資料時,我竟然跟她說我們不想發言,而把等候室的門關上。
到鄰居殺死鄰居的那個清晨,我起床聽到兩家人在吵架,後來發生了狀況,我穿著短褲T恤跑到對面屋子時,卻看見血淋淋的身體,在那一整個早上,我完全沒有想到要把所謂的現場獨家相片拍下來,面對熟悉的人時,把這種令人心碎的場面攝進鏡頭的作法是欠缺人性的,即使後來我會被許多人質疑我是否專業,即使後來我必須為我沒有做一個記者應該做的事情作出解釋。
專業是甚麼呢?是把人們的悲痛和傷口放大嗎?
鍾俊杰遇害時,我身在異國,雖避免了必須對自己熟悉的人執行“殘忍”的采訪任務,然而在讀著報導時,心仍然是哀慟沉重的。
種種奪走無辜生命的命案悲劇,總是無休止的發生,對我來說,不只是熟悉的名字和面孔,即使是不認識的人遇害,總還會勾起那一年母親的悲劇帶來的驚悸,心總是會抽搐,不管多少年已經過去。
在很多個深夜,突然響起的電話,都會讓我的心跳劇烈加速。即使對方說是搭錯線,掛上電話之後我仍會因恐懼而哭泣。
──楊微屏──
Friday, October 2, 2009
永远的钟俊杰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脸书上都是有关于我们的同学钟俊杰在家乡被枪杀的消息。和许多罪案一样,坊间都有很多版本,很多推测,不同的是,这次的罪案更接近我们,因为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人。
报道的消息说是在一个我们都熟悉的地方发生的。那地方,靠近你的老家,靠近我常去吃咖喱面的地方。我记得那时,虽然不至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抢劫,枪杀这样的事情,都离我们比较远,因为那是大城市才会发生的。那时,父母亲都很放心的让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孩子骑电单车四处去,担心的就只是交通意外而已。
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
后来,很多罪案都发生在你我熟悉的人身上。妈妈有一次到吉隆坡去,整个皮包被扒走。报案时的警察说,这样的事常常发生,见怪不怪。亲戚长得人高马大,手提袋也一样被抢走。而谈起来,朋友们都有类似的经验。前几年你妈妈的事情,更让我震惊不已。
最近,住在岛国的哥哥说,他们的邻里也多了一些小小的罪案,比如偷车,抢劫。亲戚住在热闹的市区,邻里也发生了破门行劫的事情。人来人往的停车场,也发生车子里的东西被偷的案件。
虽然不至于人心惶惶,但是我们都不禁会想,是因为我们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吗?是我们都变贪婪了吗?是我们都豁出去了吗?还是我们都迷失了?
当我们连自身的安全都没能获得保障的时候,谈经济发展,科技发展是没有意义的。设立F1车队,更是让人觉得无稽。好像差距更大了,有点不知民间疾苦的感觉。
钟俊杰的死,让大家都很沉重,因为现在罪案有了感情,有了名字,有了脸孔。我在远方,出门不会对自己的安危感到提心吊胆,但是我对来自家乡的这样的沉重,却感到十分无力。
-- 蔡欣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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